教师素描

黄永赞

暑气渐消，秋日微凉的季节，教师节悄然而至。为光荣的人民教师专门设立节日，倡导全社会尊师重教，国家才有希望，民族才有未来。教师节这天深夜，沉浸在台灯下，就着微弱的灯光，缓缓铺开一张素笺，想给从小到大教过我书的老师画一张群体素描。

似乎和教师这个职业有渊源，我出身于教师世家。我这么说这是有根据的：祖父当年部队转业到地方曾出任过小学校长，舅爹早年曾担任过县文教局长，父亲在从政前有过十八年教学生涯，转战过多所乡村学校，并在多所小学当过校长，姑父先后当过中小学教导主任，姑妈有着坚守三尺讲台四十载，桃李满天下。而我，读书时也对教师满心向往，尽管最终选择去了国企，但心里一直对教师念兹在兹，待后来拿到了安徽师范大学的文凭，却因单位改制，人生在最风华正茂的时候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弯。命苦不能怪政府，这是后话，暂且不表。

七岁踏入学堂门，启蒙老师是一位逼近退休年龄的女老师，姓朱。她是我的第一位班主任，十分严厉，不苟言笑。她上课时时常教鞭挥舞，让讲台下面学生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，生怕教鞭落到自个儿头上。巧合的是，她当年教过我的父亲，而今又轮回来教学生的学生，教了整整两代人，着实不容易。为了从小把学生基础打牢，她在教学上一丝不苟，一板一眼，可惜当时不理解老师的一片苦心，现在想起来追悔莫及。真可谓此情可待成追忆，只是当时已惘然。

进入小学五年级，学校为了抓升学率，语文数学二门主课派了两位“猛将”担纲。这两位老师布置作业经常是大“剂量”，信奉题海战术，有点像传说中的毛坦厂中学：只要学不死，就往死里学。倘若有偷懒的，那可就惨了。不仅要被罚站，还要被留下来抄作业，抄了一遍又一遍。正是靠着这种蛮办法，当年我毫无悬念地考上了初中。而那些没考上的，只能回去种田，和土地打交道。要知道，那个年代小升初是要考试的，是要凭分数线录取的。

步入初中，遭逢老师队伍不稳定变动频频，第一次知道有“代课教师”这个称呼。教语文的就是一位年轻的代课老师，姓何，本乡本土的人，据说是高中刚毕业在家待业，于是被学校聘请了来代课。虽然不是正式编制，但他教起书来却比正式的还要卖力得多。他的语文课，文采气扬，旁征博引，声若洪钟，连坐在后排打瞌睡的差生居然也听得如痴如醉，期末考试全班语文成绩在年级排名第一。记得时值秋收，他以《秋收》为题布置了一篇半命题作文，结果瞎猫碰到死耗子，我的那篇习作被当作范文在全班诵读，在别的班级也传阅开了。也就是从那时候起，何老师点燃了我内心对于文字的热爱，让我从此迷上了语文，爱上了中文。从此，我写作的梦想被点燃，文学的种子开始萌芽。

及至高中，非常庆幸遇见了一位好“班头”——班主任刘同兵老师。不知是谁给他取了这个雅号，班上同学叫着叫着就传开了。他一直把我们带到高中毕业，三年的时光留下了无数令人感动的记忆。据说，“班头”天资聪慧，高中毕业即返校任教，创造了全县教坛神话。据传他还发明了几项专利受到省里奖励，可见其智力过人。可惜天妒英才，就在把我们那一届带至高中毕业，他因癌症晚期英年早逝，年仅三十六岁。时至今日，每年清明节，当年他的学生，无不缅怀这位好“班头”。真是无边丝雨细如愁，丁香空结雨如愁。“班头”不仅书教得好，而且为人特别正直仗义。受他的影响，正直、正派、正义、正气，成为我们走向社会的基本遵循。

岁月轮回，如今，轮到儿子也上学了。很幸运，通过积分政策择校，儿子进入了当地最优质的学校，误打误撞分到了最牛的班，遇见了最优秀的老师和班主任。尤其是班主任陈老师，六年来为了这她带的这个班，简直呕心沥血，倾注了多少心血，付出了一片丹心。特别是为了我儿子学习能够提升，六年的陪伴和鼓励，自始至终不言弃，咬牙一再坚持，给予的是慈母般的关爱，阳光般的温暖，让人永生难忘。

光阴荏苒，读书的时代已成为过去式，但书却一直断断续续地读着，偶尔也会写点随性的文字，自我欣赏，自娱自乐，自我陶醉。十二年前，一个偶然的机缘巧合，和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创立了永嘉读书会，以文会友，传承文脉，传播新知，振兴文风，乐此不疲。读书会里老师居多，有教小学的，有带初中的，有任高中的，还有从事幼教的。有当班主任的，有当教研组长的，也有写书出专着的。我敬重他们，崇拜他们。都说十年树木，百年树人。老师是为祖国培养未来，为民族培育新苗，为人类拯救灵魂，从事着意义深远的打基础的工程。从这层意义上说，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，实至名归。

在我求学的道路上，遇到的良师远远不止他们几个。他们既是良师，又是益友，从诸位良师身上，我学到了书本上没有的东西：有对学习的坚持，有对未来的期许，有对友情的尊重。所有这些，在我的心底汇聚成了一盏明灯，照亮了我前行的路，让我看到了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，还有诗和远方……

师恩难忘，难忘师恩，师者如光。教师节，致敬天底下所有的老师!这是一个民族应有的礼节。

作者简介：黄永赞，安徽岳西人，安徽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，政工师，温州市F类人才，岳西作家协会会员、永嘉作家协会会员、永嘉县读书学会副会长。 作品散见于中国工业报、浙江工人日报、温州日报、安庆日报、安庆晚报、温州晚报、今日永嘉、永嘉文艺、岳西周刊、岳西杂志、楠溪江等报(刊)网。曾获温州市民营企业思想文化建设“特别贡献奖”，温州两新党组织优秀党务工作者、温州市优秀新居民、温州市志愿服务先进工作者、永嘉县首届“十佳新永嘉人”、永嘉县一线人才成就奖等。参与了《印象主簿》《楠溪走笔》等书籍的编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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